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方法论
2019-03-06 作者:张天星 浏览:4748 来源:中国红木艺术家具网
摘要
方法论是认识、评价、改造世界的方法,中国当代艺术家具发展隶属世界万事万物的一部分,也需有方法论的指引。认识、评价以及保持艺术家具持续发展的方法是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方法论,此方法论既包括先行见到与先行掌握的“知”,也包括同步实践的“行”,故知行学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方法论,是客观所需,而非主观臆造。由于普遍联系原理的参与,方法论便不可能,也无法孤立地存在,必然要以认识论为基础。从具象的肯定——抽象的否定——本质的统一,是当代艺术家具发展走向清晰化的必经之路,更是其到达知行合一的过渡。
1 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认识论
任何一种客观事物预想被主观群体所认识,均需以具象(现象)开始,历经主观群体的思考(即抽象的辩证过程),最终到达对其本质的理解。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如此,中国当代艺术家具亦如此,历经具象的肯定到抽象的否定再到本质的统一,也是必然之事。
从具象到抽象再到本质的统一与从肯定到否定再到新的肯定是认识万事万物的必经之路,中国当代艺术家具亦不例外,也需历经从具象的肯定到抽象的否定再到本质的统一(新的肯定)之考验,即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认识论。
1.1 具象的肯定
发展离不开质变,质变是新旧事物交替与变化的桥梁,是新事物对旧事物辩证性的否定。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即肯定性与否定性,其作为矛盾双方,在事物发展的不同阶段,肯定性与否定性的地位(支配与被支配)有所差别,当否定性由被主导的地位晋升为主导地位,事物便转化为自己的对立面,由肯定达到对自身的否定,而后再由否定进入到新的肯定状态,即本质的统一,经过以上的看似纠结的发展过程,事物完成了自身的蜕变过程(即完整的发展过程)。
中国当代艺术家具属于万千事物中的一份子,自然也需遵守“否定之否定”的规律,工业设计介入前,中国古代艺术家具与近代艺术家具以中国设计著称,而工业设计介入后,中国设计开始沉寂,沦为中国制造之列,从中国设计——中国制造,并非荣耀之事,而是艺术地位下降的标志,是文化没落的见证。
改革开放之后,人们意识到了“自家文化”的辉煌,于是进入了具象的肯定过程,即中国当代艺术家具发展的初期,即肯定性占支配地位。中国文化回归初期,各学者、设计师、匠师、工匠、高校、企业等对传统文化均有不同的见解,有的专注于形制的完美、有的侧重工艺的研究、有的则青睐于材料升值空间,前者也好,后者也罢,都是发展初期所允许的表现形式,这也是具象肯定的过程,是当代艺术发展的必经之路。
表现形式是文化回归的外在呈现,对于当代艺术家具而言,风格与流派则是其对传统文化回归之肯定的外在表现,于是,新古典、新东方、新中式、新海派、现代中式、现代东方、中国风、新中国主义等新兴风格一涌而出,无论是照着做,还是接着做,都是具象肯定的开始。
1.2 抽象的否定
否定不等于绝对的否定,而是辩证的否定,是“扬弃”式的否定,即包括对旧事物的保留,也包括对旧事物的克服。没有对旧事物的克服与否定,就没有事物发展的可能性;若全盘否性,事物的发展将进入重新开始的轨道,因而对合理因素加以保留,是事物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
文化是艺术得以延续的根本,西方家具如此,中国家具亦如此。文化隶属抽象之范畴,在当代艺术家具发展之初,并未占主要地位,在历经时间的洗礼、岁月的雕琢之后,各界人士开始将文化因素注入自己的设计之中,于是当代艺术家具逐渐脱离混乱状态,重新踏上了中国设计之路。
抽象与否定均需通过主体才能完成,故此过程具有主观性,是顺理成章之事,无论是偏重于造型设计的现代家具行业,还是侧重工艺的传统家具行业,均是否定的主体。主体对于中国文化的理解不尽相同,故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家具本质的认识也因人而异,于是在抽象的否定过程中,出现了一对多的现象(同一风格,在传统家具行业与现代家具行业中的多样化表现)。
抽象的否定,是当代艺术家具迈向成熟的桥梁与纽带,是促使事物形成与发展的催化剂。当代艺术家具隶属产品之列,具有生命的周期性,是众所周知之事,如不经过抽象的否定过程,就不会有可持续性发展的可能。
1.3 本质的统一
本质的统一是事物发展的最终归宿,是事物转化为自己对立面之后的新一轮之肯定,是“否定之否定”的最终结果。
中国当代艺术家具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出现过设计的片面化,经历过风格的混乱化,产生过工艺的局限化,上述的现象是中国当代艺术家具发展的必经之路,没有上述的不完整与混乱,便无法到达对自身的否性,更无法形成新的肯定。无论是利用工艺与设计的关系,将中国当代艺术家具进行风格上的分类(图 1),还是将形而上、形而中与形而下纳入当代艺术家具的创新思路之内,均是对其本质的理解与挖掘。
图1
2 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方法论
设计有不同的所属领域,如艺术设计、工艺设计、工业设计,故彼此所包含的美学与审美截然不同(工艺设计以“心学美学”为指导,而工业设计则以“理学美学”为航标)。中国当代艺术家具隶属工艺设计之列,自然遵循心学之规律,那么其以“知行学”为设计的方法论,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2.1 知
“知”指的是认识与知识,是意识对于客观世界的主观反映,既有感性的过程,也有理性的升华。设计是人对物的一种行为创造过程,既然是人对物的行为,“重己役物”便是合理之事,更是顺应生活方式改变的明智之举。
“知”被置于工艺设计的范畴内,使其有别于以“事”为先的工业设计,当代艺术家具是工艺设计的成员之一,理应以“知”开始。功能性的判定、是否顺应当前的生活方式、如何重拾手工艺精神、如何将艺术性融入生活、如何在文化价值的基础上实现经济性,都是“知”的来源,即主观群体对客观事物的反应,而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特征(使用价值、适用性、工艺与设计的高度统一性、艺术性与经济性),便是上述“知”的外在表现。
“知”使事物的发展走向多样化,有别于将事物发展统一化的“理”。漆木家具与硬木家具是中国艺术家具的两大体系,其外部艺术形式的表达千变万化,如漆之艺术效果的呈现,有重漆、素漆与揩漆之别,其灵感并非从天而降,而是借鉴了中国绘画的三大形式,即重彩、浅绛与水墨,故“知”不仅是拓展艺术家具形式的基础,更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先导。无论是直接的的“知”(基于现象的知),还是间接的“知”(透析本质的知),都是当代艺术家具不可或缺的部分。
2.2 行
“行”即实践,但是这种实践行为并不是无目的、无方向的,而是在“知”指导下的“行”,是将内在的精神、意识现象还原为主体的外部行为。无论是精神的发扬,还是文化的传承,均隶属于主体内在的精神、意识现象,而低型家具、渐高型家具或是高型家具,属外部行为(行),即将主观群体的审美注入其制作的过程。中国当代艺术家具不仅风格多样,如新古典、新海派、新中式与新东方,而且流派众多,如苏作、晋作、广作、京作、鲁作、宁作、东作、仙作、新苏作等,这些都是有目的之实践的硕果。
实践是检验理论的标准,工艺作为当代艺术家具的实践部分,是主观群体思想的外化,是当代艺术家具设计思想是否合理的试金石。
2.3 知行学与知行合一
对于知与行地位的讨论,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无论是《尚书·说命中》中的:“非知之艰,行之惟难”,还是春秋时郑国大夫子产提出的“知易行难”,均将知与行的区分对待,而王阳明将知与行置于同等地位,即知行合一,冲破了格物致知(朱子理学)的禁锢,将“心上功夫”(知)与事上功夫(行)合为一体。
知行学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方法论,需以知行合一为基础。无论是设计 =手工艺 + 艺术的古时,还是设计 = 手工艺精神 + 艺术的现代,设计与工艺的高度统一是当代艺术家具永恒的主题。设计属“知”之范畴,工艺属“行”之行列,设计与工艺的结合,是手脑连动的结果,是主观群体之审美具象化的必经之路。
中国当代艺术家具的发展不能脱离形而下,也不能远离形而上,需将两者合理结合,走形而中的路线,即道器合一。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如何将思想层面的精神寓意,植入具象的器物中,是当代艺术家具继承与发展传统文化的实质所在。知行学作为当代艺术家具的方法论,是拉近形而上与形而下之间距离的催化剂,在知行学的作用下,道器合一已成为事实(图 2)。
图2
3 结 语
事物无法挽留时间的脚步,但是我们可以停住辉煌的记忆,当代艺术家具作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理应延续这份永恒的辉煌。知行学作为当代艺术家具的指导思想,非形而上之列,也非形而下之事,而是形而上与形而下的交集,当代艺术家具在知行学的作用下,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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