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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床集锦

——谭向东讲各式罗汉床

2018-01-29 作者: 浏览:1829 来源:中国红木艺术家具网

摘要

明清两代的厅堂,常以罗汉床为中心,是最为尊崇的私享领地。明式罗汉床更是文人雅士的最爱,较之头把交椅更为闲适随意,独处宴乐两相宜。
明式罗汉床之美

      明清两代的厅堂,常以罗汉床为中心,是最为尊崇的私享领地。明式罗汉床更是文人雅士的最爱,较之头把交椅更为闲适随意,独处宴乐两相宜。

      大都会明轩的中心位置,是一张标致的黄花梨三围独板罗汉床。

      三面围子皆以纹路华美的黄花梨独板所制,正侧落差极小,且不挖出常见的委角,格外匀整简雅。独板薄而轻灵,厚度不超过2.5厘米,与侣明室售出的那件极为神似。

      座面边抹宽厚,冰盘檐下敛稍显繁琐,或许是刻意追求简练之中的变化。束腰低矮,与牙板一木连做,紧凑洗练。牙板挺直,与健硕的四足斜肩相交。沿边起阳线,顺势下行至内翻的马蹄。马蹄扁矮,是藏家最喜欢的明式特征,但不排除由于底部木质腐烂而修削的可能。

     相对于侣明室的那张罗汉床,大都会的这件,四足更显健美之姿。方直而内侧略带弯曲的线条,硬朗之中兼具些许柔美,刚柔相济,端得是铁汉柔情。


       洗练而健美的罗汉床,是大都会1976年收入,出于著名收藏家安思远。该床著录于其1971年的大作,《中国家具》第34号。王世襄先生品评纳尔逊的罗汉床为此种第一,本博觉得大都会的这件与其不遑多让,而我更喜欢它的简约内敛,是更符合人文精神的纯粹明式。

     下图照片的角度,更能展现其丰采。常常,有许多人不明了明式家具美在何处,只因为不愿意俯下身来,平静的凝视。


明式罗汉床之美2

       一场家具拍卖若是没有明式罗汉床,难称完美。嘉德春拍明式家具专场,因为有了这件独板铁力木罗汉床,才堪称器美神完。

       喜欢这件罗汉床的,不独我一个人。某园主早在此前的展览中,就已经蠢蠢欲动啦。

      整场29件套拍品中,此床是仅有的两件非黄花梨拍品之一,但它却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中的一个。无奈,过高的估价令人望而却步,最终流拍,成为该场最大的遗憾。话说这床若是黄花梨的,绝不会如此。足见时下的人们对黄花梨紫檀的偏好,而忽略了其他更具价值的东西。或许,这反倒件好事,是对时下的潮流的另一种警示,提醒人们长久以来视若不见的偏执。

      铁力木之遭受冷遇,从所谓红木国标就可见一斑,作为传统硬木之一的铁力木,竟未能列入国标。官方的解释是,由于没有可供贸易的资源,所以未将铁力木列入。那么,海南黄花梨也早已绝迹,为什么就能进国标呢?

      稍微搜索,不难查阅到关于铁力木的相关资料。况且,铁力木与海黄、鸡翅木,是我国本土生长的木材,其使用制作家具的历史,远远早于红酸枝。至迟于明晚期就已经广泛应用,而红酸枝大量出现,是清中期的事情。这种时差,不难计算。故宫藏3.4米铁力木独板翘头案,刻有“崇祯”款识,是最好的例证,也是最早的有确切纪年款的硬木家具之一,在中国传统家具史上具有标志性的重要地位。


       经典的明式独板罗汉床,以简练的线条和自然质朴的木材纹理取胜。犹如两宋五大名窑的瓷器,以优雅的造型和清丽的釉色见长,绝非花里胡哨百花争艳的媚俗。

      清俊神怡的独板罗汉床,正是秉承明式的精髓,契合自然高古之神韵。刚猛的劲道、

      看点一:刚劲的腿足,扁方直落,至底微微翻出马蹄,线条爽利硬朗却绝不笨拙生硬,肩部及触地的细小弧线处理的恰到好处。

      看点二:厚实的边抹经过底部线脚的巧妙处理,减弱了视觉上的厚重感,使得整体造型趋于和谐。

      看点三:纤细到若有若无的牙条,甚至比一般条案上的都要窄小。铁力原料充沛,不存在惜料的成分。牙条与束腰一木连做,近3厘米的厚度,支撑的强度足以满足罗汉床大跨度的需要。与腿足折角处的弧线可以看出,牙条取材甚宽,却有意消去很多,纯粹出于造型艺术的需要。设计者别出心裁的点睛之笔,恰恰体现出对明式家具的独到理解。

据传出自叶承耀先生的这件罗汉床,床面高达53厘米,说明原配应该有脚踏之类辅助。三围独板,也远高于其他同类作品,然而却并不唐突。抹头的特殊之处,让很多人揣度,答案不得而知。

王世襄誉为第一的独板罗汉床

       喜爱明式家具的收藏者,无不为独板罗汉床的简约隽永所打动,无不为将其据为己有而感到骄傲。被玩家泰斗王世襄先生称赞为第一的独板围子黄花梨罗汉床,收藏于堪萨斯纳尔逊艺术馆,位列于明示家具展厅的重心位置。




谭向东讲各式罗汉床

       除了床屉边抹下的踩边,以及牙板和腿足内侧的阳线外,罗汉床全身光素无修饰。整体造型,也只运用了围板落差、委角,边抹最简单的冰盘沿,以及鼓腿彭牙内翻马蹄足。采用的元素寥寥可数,是极为简化的设计。

      但是,这并不算是最为极致的简约。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大都会那张直足围板罗汉床:围板落差极小,也没有委角,扁方足直落,近地处才略略翻出矮扁的马蹄,最是体现明式家具的若有若无之感。当然,个人喜好不能代表整个工艺美术的取向。王先生称咱纳尔逊的为第一,并不为过。


      边抹的厚度视觉上略大于束腰,两者合起来的高度几与牙板相当,过度自然比例恰当,并不显单薄。

      鼓腿彭牙虽然光素,以腿部弧线的兜转有力取胜,自然吸引人的眼球。


      独板围子底色粲然,花纹优美天成,胜似人为的描摹攀附,无疑是最大的亮点。


     淡雅素洁的环境中,黄花梨家具的端庄娴雅表现的淋漓尽致。


最大的黄花梨罗汉床

      前几日撰文述及颐和园藏“最大的紫檀罗汉床”,观者颇多,不免想起这最大的黄花梨罗汉床。

      恰巧年初出版了张德祥先生的《大收藏家》一书,提到此床的轶事。文中说道张先生失之交臂的这张罗汉床,言及其当年向史先生诉苦,说这床太贵啦犹豫不决。彼时史先生未曾多言,说过即罢未置可否。然第二日再去史先生家,见此床已赫然摆在庭中。原来是史先生见张德祥也关注此床,便该出手时就出手啦。


       眼下此罗汉床已是无价之宝,轻易秘不示人。前年幸得首博黄花梨展,位列其中一饱眼福。列为看官,可愿猜猜当年次床的购入价。

      展览过后曾撰文记述,围观者寡。今赘复于后广而告之:

      三围板螭纹罗汉床。尺寸之巨号称目前黄花梨中最大的:约长247厘米深175厘米。

      大边与抹头均为独木,厚度约6厘米宽度约15厘米,围板镶芯亦是约3厘米厚的独板所雕。用料之奢侈实属罕见。物主平日秘不示人,偶尔有幸入室观摩,也是决不许拍照的。这次得以在首博展出,主办方的力度可想而知。作为“紫黄控”深表感谢。

      此床的看点除了用料尺寸外,雕刻也是人中龙凤。三围板独木芯双面雕螭龙捧寿,正、侧面纹饰略有不同,螭龙也是形态各异生动形象,纹饰布局严谨疏密得当,刻工娴熟,少见刀斫痕迹。

       四面牙条宽厚,壸门轮廓沿边均起约小拇指粗的阳线,浑圆饱满,正面与背面牙条铲地雕螭龙纹,正中雕饕餮纹,该饕餮纹亦是罕有出现,查阅手中资料未见相同者,侧面牙条铲地雕双龙捧寿纹,带雕工的罗汉床四面均见雕工且不分伯仲的,此床是个典型。

      四足三弯外翻花马蹄,肩部雕演变弱化的象纹,阴刻的眼睛很容易被忽略,象鼻转化为下展的卷草,与足尖向上的花叶纹相呼应。

      足下均配了垫脚,上部挖窝臼,四足落在窝臼内,起到保护马蹄足不受湿气侵蚀和磨损。垫脚的使用痕迹明显,应非新制。这种做法北京匠师称为“穿鞋”,与腿脚加铜套等作用相类。只是显得床身很高,原物应有脚踏的。

       边抹下面能清晰的看到堵没的穿绳眼,可见原配应是软屉。现配的是四拼的软木板和5根直带。透过后大边与床板的间隙,能清晰的看到一排半孔的痕迹,可见边抹被“刹”过。床面与束腰的喷面极小、以及两根抹头外弯内直,也能说明这一点。

      束牙之间以燕尾榫衔接固定,围板栽销。正面围子下边框有接痕。其他看不出什么大毛病,相对同展的另一件大修的罗汉床来说,其完整性和路份要高的多。

最大的清代黄花梨螭龙纹罗汉床

       首博的黄花梨文化展筹备历时两年之久,搜罗海内外传世黄花梨家具、庋具、文玩、甚至农具以及当代精品等共计200余件。展览长达三个月,对黄花梨传统文化爱好者来说是件难得的幸事。据说展览过后会整体上拍,再破纪录也恐非难事。


      前几天临时起意去看首博黄花梨,未带相机。借用网友图片简单说说,如有侵权请告知撤换。


       田老师看后亦做了评论,附录在后存念:这张罗汉床确实不错,工精料足,包浆润泽,介绍的也很仔细、很专业,连面边出沿小都看出来了,可见楼主是个细心之人。这大概是面边“刹”后往里归、不够大造成的,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三弯腿弯度比较小,可以看出工匠惜材,舍不得去料,造成床腿“直与弯”处衔接的稍显生硬,不过弯度安排的还是挺好的,并不影响力度的刚健挺拔。

最大的紫檀罗汉床

       鄙人因偏好明式,常嫌清廷紫檀器重工浩繁之余,别无韵致,对仗工整之外死板教条,精雕细琢过后秉性尽失。除却一味的炫耀,再无所长。费工费料却没什么可称道的,难怪销售员大妈最常说的就一句:您看这料多大呀。


      傻老外有傻福呢?还是别的啥就不说了。

      上图颐和园,下图故宫。


安思远的罗汉床

       经典的明式罗汉床,以三围独板式最受青睐。尤其是黄花梨独板透着金黄的粲然底色上,花纹优美天成,胜似人为的描摹,将明式人文家居亲近自然的内蕴展现的淋漓尽致。无怪乎王世襄先生称赞纳尔逊馆藏的罗汉床,为其所见第一。

      然则若论追求简约的极致,纳尔逊罗汉床的围板委角,以及鼓腿彭牙的刻意造型,却不及安思远旧藏的罗汉床,更加简素的不斫刀斧,不露痕迹。


       洗练健美的罗汉床,著录于安思远的《中国家具》图录第34号。1976年大都会建立明轩时,由安思远先生捐赠。三面围子皆以纹路华美的黄花梨独板所制,正侧落差极小,且不挖出常见的委角,格外匀整简雅。独板薄而轻灵,厚度不超过2.5厘米。




       座面边抹宽厚,冰盘檐下敛稍显繁琐,或许是刻意追求简练之中的变化。牙板挺直,与健硕的四足斜肩相交。


       牙板沿边起阳线,顺势下行至内翻的马蹄。马蹄扁矮,是藏家最喜欢的明式特征,但不排除由于底部木质腐烂而修削的可能。四足健美,方直而内侧略带弯曲的线条,硬朗之中兼具些许柔美,刚柔相济。


      束腰看似狭于一线,实则是直牙板上沿内收呈弧形,与座面边抹下沿形成内凹,恍如束腰存在一般。这样的造法,在其他家具上也曾出现过,但为数极少,虽不能否定属于设计上的创新,但也有后期人为改造的嫌疑。


      光素,直线,最弱的曲线变化,它的简约内敛,是更符合人文精神的纯粹明式。


       类似近乎直足的罗汉床的例子还有不少,波士顿、前加州、费城馆藏都有,历年拍卖会也有不错的名家旧藏,比如97年的毕格史和前几年的侣明室等等。


      加州前中国古典家具博物馆的这件,看似围板攒框镶心,实则独板。四足挺直,至底才翻出极矮的马蹄。王先生认为此种马蹄为原设计高度,多数人却持保留意见。


      就马蹄而言,福瑞尔的这件显得更真实合理。

      波士顿的罗汉床,显得更为健硕魁伟,虽是直足,风格上更接近纳尔逊的那件。马蹄明显的高过前几例,说明此类马蹄的多样性。

      纽约佳士得97年毕格史的罗汉床,无束腰直足挖缺,马蹄已经几乎损伤殆尽。


       嘉德2011侣明室旧藏,制式与前例相同,四足下敛内收的幅度,远大于同类。


      两张罗汉床是香港佳士得的拍品,体态之美各领风骚,无疑是此类中的翘楚之作。

弗瑞尔美术馆藏黄花梨万字纹罗汉床

       这是一件非常著名的床,最早出现1944年艾克先生的《花梨家具图考》件17号,1970年安思远的《中国家具》图版35号,王世襄《明式家具研究》亦曾摘录此床,目前收藏于美国华盛顿弗瑞尔美术馆。

       万字在中国传统纹饰中历史悠久,在佛教教义中代表吉祥,在普通百姓的眼中,万字代表无穷大,子孙万代绵绵流长,因此万字纹常常出现于架子床或罗汉床上。例如费城博物馆就藏有一只万字纹六柱架子床(第4图该床的局部),另外与其极为相似的是曾在旧金山亚洲艺术馆展出,后为洪氏所得的卍字六柱床。

       这张罗汉床就是采用典型代表性的正万字纹装饰,尽管这种短材攒接的方式并不十分牢固,相对易损。由于两侧围子的万字并不完整,王世襄先生认为该床至少是经过改制,是从较宽的架子床围子改短,移到罗汉床上的,至少两侧的围子不应该是这样,并且绘制出复原图纸。而图考中由杨耀先生绘制的线图,也透露出床腿的马蹄足由于腐朽严重曾经截短,因此才有现在看到的矮扁的马蹄。

       依此看来,此床曾经有较大的变动,属于“叉帮车”家具。置于它的初始形状到底为何,只能妄加揣度。因此我并不想按惯例来讨论其艺术价值和审美取向,那已经没有意义。即便如此,亦无法改变它的历史地位和研究价值,由于上述专著的关照,它变得传承有序,身价不菲。

      费城六柱架子床前门围子局部的卍字纹,攒接精密。


      金瓶梅插图之卍字纹架子床


       下图为去年春拍上,一只极为类似的卍字床,居然拍出了700多万。如果买家知道弗瑞尔这只的来历,恐怕就得多想想。


费城馆藏明式黄花梨罗汉床

       收录于费城馆刊和安思远《中国家具》(图版33号)的黄花梨罗汉床,并不在展出的藏品之列,也未搜集到彩图,其他出版物亦未见到这张床的踪影。

       明式明味但未必明代的罗汉床,有着扁方的直足,内侧挖缺以减轻重量,便于搬动。马蹄足矮扁,磨损导致只剩很少的一截。斜肩架于腿足上的牙条,平直光素,不做造型,只隐起宽阔的皮条线贯通腿足及马蹄。束腰狭长,上承床面边抹,边抹冰盘檐略略起伏,较常见的明式有些复杂。


       床面之上三面围板,正背略高起不足寸许。围板四边攒框,单侧平镶芯板,芯板插槽穿带,一如柜门的做法。由于只有单面镶板,因此穿带的一面外露,如果罗汉床并非三面靠墙的话,很容易看到。这样的做法并不讲究,常式或作独板,或攒框镶板镂嵌等等,内外皆有观赏之趣。似这样的门芯板的做法,用于罗汉床上甚为少见。印象中另外还有一例,需要查阅资料附上。

       这张照片翻拍于费城1963年的馆藏书,可以看到平镶的芯板均朝内侧。而安思远的书中,两侧的围子装法与之反向,外平而内露。由此推算这张床围子与床面的衔接榫卯,并非常规的走马销,抑或走马销损坏失效,而改为栽销。侧围与正背围子之间,应是有榫卯的,照片上反映不出,是否拍照时安装不到位,有待查证。

      床上的三弯腿罗锅枨几子,风格相异,应非原配。顺带说一下床垫的做法,三截的垫子,组合随意而方便,单独为炕几所设的小垫子,可用可不用,视习惯而定,更加科学而不影响整体的使用。现下的红木家具厂,绝大多数都是配整个床垫,仿佛罗汉床就是睡觉的,并没有其他的功能,垫子上方炕几,晃晃悠悠无法稳定,非常的不人性。只会打家具不会做软活的,其实不懂家具。

加州旧藏三围独板罗汉床

       继96年加州馆藏整体拍卖之后,这张罗汉床于01年再次出现在纽约佳士得秋拍,并以20万美金易主。

       关于该床的介绍,王老和柯剔思先生分别有详细的介绍。主要是说独板做成攒框形,鎪挖之后反而降低了身价。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翻书看看。

       这件大家熟悉的罗汉床,是腿足的内翻马蹄。这种扁方的马蹄非常少见,印象中是孤例。王老认为这马蹄原设计就是如此,理由是高度适宜,如果高马蹄的话床身就高了。

        关于此点,学生们在绝对尊重王权位的前提下,提出谨慎的思考研究小课题,希望有机会观摩实物时详加研判而已。

        不同的照片效果。上图佳士得,下图加州。


芝加哥艺术馆藏黄花梨罗汉床

        黄花梨绦环板围子罗汉床,是原加州中国古典家具博物馆旧藏,96年该馆100件明清家具整体上拍后流散。2006年,纽约佳士得春拍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旋即引来激烈争夺,最终芝加哥艺术学院博物馆以40.8万美金竞得,成为该馆永久藏品。


纽约佳士得秋拍的黄花梨独板龙纹罗汉床

      02年纽约佳士得秋,家具是攻玉山房叶医生的专场。全场68件木器,成交40件。是嘉木堂又一次比较成功的运作,对明式家具的文化推广有着积极的影响。

      本场的冠军是这张罗汉床,以35万美金易主。超过两米长得罗汉床,以黄花梨独板制围子,是现在看来是很奢侈的事,当年材料充裕的情况下,制作这样的床,恐怕也是价格不菲的。

      独板围子,仿形攒框镶板,正面围子雕双龙赶珠,两侧各雕一只回首的螭龙。龙首凶相毕露,龙身肥硕,龙尾转化成宽大的云头形卷叶纹,相比之下,龙爪有显得些不成比例,细弱了。不过雕工技艺精湛,非一般匠人所能。

      软屉床面,舒适透气。边抹线脚简洁明快。四足内翻马蹄,雄壮刚劲健硕有力。沿边起饱满的阳线,与牙板的阳线相连,至中间回旋成卷叶,以如意勾连形成与众不同的双出尖。牙板宽大低垂,连同壮硕的腿足,使得床体下盘稳健异常。

      图录上标注该床为16-17世纪早期,本博持保留意见。


黄花梨三围独板罗汉床

       历史往复,拍场上流传的经典隔几年就会出现。这件扁扁的马蹄足罗汉床,是97年毕格师专场的第94号拍品,51750刀勒。到了06年秋拍,反而变成38400刀勒,我一度怀疑哪个记录有误啦,谁会做这等赔本买卖呢?资料都是佳士得官方的哦。美元升值这么多吗?

      该床的特色不在独板,而是无束腰矮马蹄。同样矮马蹄的罗汉床,还有两例。一例是加州旧藏独板的,96年9月整体拍出,拍品第100号。另一例是09年12月初香港佳士得的一次拍卖,拍品第1932号,三围攒框镶板。这两件都是有束腰的,与毕格师旧藏的有着明显区别。

      再有,本品与两例中的后者,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马蹄足内角挖缺作。外观壮实的马蹄,不减损强度的情况下内角挖缺,目的是减轻分量便于室内外挪移,用了匠心的。


凿枘工巧之黄花梨福寿罗汉床

       曲尺攒接围子的罗汉床,现在到处都是,是个家具店就能看见,有点臭大街的意思。还有一种也比较常见,是万字纹卍形。

       这件也是攒接的围子,以变体的寿字和福字相间,做有规律的衔接。本次展览的图录上,仍以“曲尺罗汉床”名之,只注明是福寿纹,不够开宗明义。

       罗汉床形制为典型明式,冰盘檐下敛有些硬,急就而成。直足直牙条,只在转角做弧形过渡,周匝起阳线。简素是简素了,但不算地道的明味。马蹄矮扁,没翻起来,差了点劲道。感觉四足的看面与侧面基本一样宽,下次去观摩的时候要重点测绘下,这点很重要。

       围子很别致,福寿吉祥。正面围子呈中间高两边低得形状,比直围子加大了攒接的难度,视觉效果上提升了不少。总体感觉上稍显稀疏了些,留白大了点。细查攒接的手法,皆是横向大进小出,直角相交均格肩,看面起素混面。尤其难得的,是转角处均倒圆,是由较粗的料上下各踩去一层皮,只留转角处的圆弧衔接。故此,看上去很简单的攒接,实际上工艺相当复杂,很是考验匠人的手艺。尺度拿捏计算不好的话,整个攒接都会错位。

      总体的感觉还是相当耐看,品相路份极高的藏品。两张黄花梨罗汉床,那张胜在用来华美,这张则是淫巧。


2012年嘉德春拍之罗汉床

      没有架子床是本场的缺憾,不过紫檀罗汉床足矣震撼了。昨天在现场,柯剔思说看图片时他以为这床就是原来他收的那件呢。问过他一些细节的区别,他已经不记得了,毕竟过去太久了。


斫木笔记之绦环板罗汉床

      王世襄先生的旧藏,部分得自于民国时期在华外籍人士的遗留,他们离开中国时,所用的家具并未全部带走。艾克先生1944年的《花梨家具图考》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这些人的日常所用家具。

      王老捐与上博但并未展出的紫檀绦环板罗汉床,初看与那时老外使用的一具罗汉床形制相似,是刊载于1948年出版的《chinese household furniture》,由George N.Kates编著,书中标明该罗汉床由Messrs.Robert 和 William Drummond收藏。原本以为是同一件罗汉床,后仔细比对发现有不同之处:座面下望柱的宽度比例以及脚踏枨的高度位置有所不同。此前谬误的认识,有失严谨了,惭愧。

      照片可见当时带有一件夹头榫案式的炕几,未得其详,但制式风格不类,应似后来使用时的随意搭配。作者在资料介绍中,标注该罗汉床的材质为“chi-ch'ih-mu”,按彼时翻译的习惯,似应是鸂鶒木。王世襄先生的藏品,则是是紫檀木和一种不知名的软木,此间差异,应是同一地区甚至同一工坊,以不同材质所造的结果。



明紫檀罗汉床

      珍赏中这件罗汉床的主人,标注为朱光沐夫人。

      一直很好奇这位朱夫人到底是谁,今天闲着没事,百度了一下,发现这位朱夫人竟然是营造学社创始人朱启钤的五女儿朱湄筠,而这位朱光沐先生是张学良的秘书。朱启钤的六女儿则嫁给了张学良的弟弟,都是望族啊。

朱启钤先生大家都很熟悉,他老先生捐了五十多件珍藏品给故宫,其女收藏这件罗汉床,就不足为奇啦。下图为民国三年参与祭天身着祭祀冠服的朱启钤。
架子床改制的罗汉床

谭向东讲各式罗汉床

谭向东讲各式罗汉床

      或许正是这些典型的明式符号,才会使得艾克先生将此床收入《花梨家具图考》,P25页19号。但是和现藏于弗瑞尔博物馆的那件万字纹罗汉床(图考件17),该床也是经由改造而成。

      如同王世襄先生在明式家具研究中所言,该罗汉床留有明显的破绽。除了床屉边抹上存有堵没的榫眼,应该在前大边两侧门柱的位置上比较明显。此外,仅就下图看来,仍有两点疑问。其一,是后围板两侧隔空的立柱。其二是正面围子下有壸门亮脚,而侧面围子下则无。


      图片资料虽然看不见大边上旧存的榫眼,但是能看见侧围边框上堵掉的榫眼。而这个位置的榫眼,说明此前一定是有立柱和它榫接。


       正面围子两侧并不协调的隔空立枨,更加深了疑问。虽然从图片上看不清王先生所说的被加长的痕迹,但漏洞是明显的。综合上述迹象,王老基本推定此床的围板,系有架子床的围板改制而成。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叉帮车家具。


       但我们并不能因其改制,而否认它的美感。撇开那些无奈的破绽,我们依然能看到,其原本的精美令人无法割舍,更不忍遗弃。也许,正是鲁班馆那些前辈匠师们的惜物,给了它第二次生命。这样的叉帮,毕竟是带有创造力的设计,与胡拼乱凑绝非同日而语。

架子床改制的罗汉床


《家具里的中国》之岁寒三友罗汉床

        为了防止榻上的东西掉落,人们将建筑的围栏移到榻上,逐渐形成了罗汉床的雏形。早期的罗汉床,围栏的形式基本与建筑栏杆一样。稀疏的格栅围在榻上,对人和物品都是一种保护。


       再往后,围栏变得密闭,有了挡风的作用,榻和屏风结合为一体。


       这种家具形式,一直延续到几十年前,稍微富足的人家几乎家家必备。民国时期的烟馆,更将罗汉床加宽,变成了大烟床。

      罗汉床的名称由来,没有详实可靠的文史资料记载。比较接近的,是明末文震亨的《长物志》中,提到一种尺寸稍小的长方形坐具,俗称“弥勒榻”,常被人用来打坐修禅。


       学者们一致认为,中国古家具的成形,与佛教传入中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与弥勒榻的称谓一样,我们有理由相信,罗汉床的名称,一定与佛教有关。


      在明代,罗汉床经常被放在厅堂的中心,只有主人和最尊贵的客人才能享用。清代宫廷的宝座,也是由罗汉床演变而来。尺寸变小了,装饰却华丽起来,以彰显皇家的威仪。皇帝只能端坐在那里,虽有围屏却不能倚靠,更不能躺下来,哪里还能享受到斜卧在罗汉床上的惬意呢。

      除了厅堂,罗汉床更多的被文人雅士用于书斋。茶余饭后,用以阅读经史、观赏书画,赏玩文物。坐卧依凭无不舒适,困了就在罗汉床上小憩。


       每当有知己来访,便在罗汉床上招待好友。将小炕桌放在罗汉床的中间,边品着香茶,边吟诗作对。或者下几盘棋,甚至来几碟可口的佳肴,对酌畅饮,乘着酒兴高谈阔论起来。古雅美观的罗汉床,与文人雅士的风流倜傥,相谐成趣。

       更有甚者,会把罗汉床本身变成一件可供赏玩的艺术品,就象这张罗汉床的主人。

       可以想见,它的主人一定是高洁的文人雅客,于居室之中,营造出自然的风景。也许,就是这主人,亲手将这优雅的画卷,篆刻在床围上。休憩闲卧之时,孤芳自赏。不经意间,为后人留下抹不去的人文印记。

如今的人家,已少有罗汉床的踪影。古人的闲情逸致,也似乎远离了都市繁忙的人们。


        明紫檀配铁力曲尺罗汉床 221X122、通高83厘米(书上尺寸)。现藏于上博明清家具馆,刊于《明式家具珍赏》185页,并配有攒接曲尺围子特写图。曲尺罗汉床是仿的比较多的一款家具,仿的到位的实在很少,问题经常出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是曲尺围子,大多数仿制者用料很大,我估计是从书上的照片和个人臆断有关,去上博看看实物就不会用这么大的料了。


【编辑:中国红木艺术家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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