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坪
红木家具品质尊贵,用材和工艺制作都力求得当,要是过当或者粗制滥造就会失掉应有的艺术品位。尤其是艺术家具更应在选材和做工上充分讲究装饰性。许多人把装饰简单地理解为雕刻,其实雕刻只是装饰手法之一种。高明的装饰是完全可以把观赏和实用两种功能兼顾统一起来的。上世纪二十年代外国有位艺术家曾经批评堆砌的装饰“是一种罪恶”。虽然语带偏激,但是从推崇简约、反对滥用装饰的角度来说,此话还是有它一定的道理。
装饰可以繁缛,也可以简约。简约的装饰是更为可贵的艺术风格。简约作为美的形式之一,强调以少胜多,以质朴含蓄的视觉感受见长。简约作风主张“文不夺质”,即附加的文饰不可淹没实质内容的美。这是中国传统艺术的一条重要原则。在家具装饰上,处理好文与质的关系十分重要。无论如何装饰,甚至“装饰得不能再装饰”,仍然不能背离“文不夺质”的艺术原则。“文”是形式手法,包括所有艺术形式因素。“质”是材质、功能。运用“文不夺质”的创作原则,就能把家具的材质美、功能美发挥到最佳程度。
红木家具是可供使用的特种造型艺术,更需要融观赏功能和实用功能于一体,重视在艺术上独标气骨,倡朴实,斥缠弱,矫柔媚,以雄浑、精练的艺术手笔创造时代风格。经典红木家具的造型和装饰已经在这个方面树立了范例。古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可视为这种本色美、自然美和简约美的最合适称颂。简朴之风看似简易平常,实则内敛隐含着无穷的力之美。所以春秋时代的哲人老子说:“朴,天下无以与之争美”。
明式家具超凡脱俗的简约风范与中国传统艺术的美学观念密切关联,离不开明代众多文人画家的积极倡导。其中的八大山人画风创简约极致。他笔下的一点、一线,不但内力深厚动人心魄,而且用以少胜多的减笔之法表达出生动丰富的艺术境界,画风可谓惜墨如金。八大山人的画风和明式家具的形式在崇尚简约风格上并非是历史的巧合,而是明代的文士、画师、艺匠在特定时代的艺术实践中,于艺术审美观念和创作方法上得到的共识。
正如明代家具是继承宋代家具基础上的发展一样,明代家具的简约之风也可以在宋及五代的美术作品中见到端倪。从宋徽宗的《听琴图》和五代画家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里我们可以领略当时桌、几、椅、床等家具的形式,从而发现其同明式家具发展的渊源关系。《听琴图》中琴案和《夜宴图》中的桌椅造型都呈现一种十分简洁的直线型制,这与画面的艺术氛围及画中主人公的风流才情十分谐调地传达出古人一贯崇尚的静逸闲雅意境。
家具艺术要达到富有静气,才能使人的身心安静。静,并非板、刻和生硬,繁缛也不是缠弱和柔媚。现代生活中的家具,简约的造型和装饰形式具有广阔的市场。简约表现在设计和工艺制作的整个过程中。从材质选用到结构力学的合理与科学,从造型款式到纹样装饰的人性与文化,均应依据现代人们的不同需要力求最佳的艺术表现。简约风格的设计和制造可以出艺术精品,这不仅为我们的先人所证明,也为国外现代艺术流派所证明。简约设计的价值在于创造理性的秩序,创造数比的美,从数比几何的规律原理中,从艺术辨证的二律悖反法则中探求出美的形式。“淡处藏美丽,简中著文章”,艺术就是如此奥妙。
家具设计当随时代。我们高兴地看到海派红木家具在设计风格上正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多样形式。现代生活需要繁花茂叶、龙飞凤舞的装饰之风,同时也需要素雅淡括的“无装饰”表现形式。以明式家具为典型的中国传统家具的简约风格正在受到人们的欢迎,它的艺术性和科学性通过简约美的装饰语言正在被中外设计家广泛借鉴和应用。时代在呼唤着简约、舒适与时尚的新海派艺术家具。
惜“木”如金,所珍惜的不仅仅是贵重的红木原材料,也在于重视红木家具艺术简约风格的创造。简约的风格具有开朗、严谨、执着、平和这些人类向往的秉性。我们的红木家具乃至所有的艺术设计正在为创造人们渴望达到的完美境界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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