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石鼓文脉 耀檀雕奇采

紫檀精品“仿石鼓圆凳”又名“福禄寿喜鼓凳”，是由“福”、“禄”、“寿”、“喜”四个艺术鼓凳组成的仿石鼓系列。每个鼓凳高有58cm，凳面直径33cm，凳肚直径42cm，通体雕嵌极致，华光焕发。作者乃是曾经打造出“红楼梦屏风”与“水浒一百零八将条案”两件上海工艺美术精品的艺坛高手陈伯泉，此套“仿石鼓圆凳”则是他临近晚年壮心未己的收官作。

去年桂香时节，陈伯泉的“仿石鼓圆凳”三易春秋大功告成，首度亮相于第二届中国（上海）国际红木艺术家具展览会，以其无与伦比的精美华丽惊艳世人，赢得场内不绝于耳的赞叹。专家学者称许其为罕见的奇葩，鼓励陈伯泉继续扩大影响面。旷达的作者固然不图个人扬名声，却到底心期亲手佳作流芳而传世，于是等到上海展会落幕后，便将“仿石鼓圆凳”送去西子湖畔参加第十一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作品暨国际精品博览会，由此一举获得“天工艺苑•百花杯”中国工艺美术精品之金奖。

不过，轻取中国工艺美术最高荣誉桂冠的结果，本来就在沪上众多知音意料中，因为“仿石鼓圆凳”自身璀璨夺目的王者气质早已向人们宣示，此去跃占鳌头不存在悬念。荣获的金奖只是再一次证明，“仿石鼓圆凳”确实称得上是盛世工艺美术百花园中不可多见的奇葩。

奇葩之奇，首在用材的奇珍。构成鼓凳不坏之身的是誉称木中之王的檀香紫檀，俗名印度小叶檀，精选以后沉郁紫黑不带一丝边皮与杂色。镶嵌于每个鼓凳之上的书法，虽则小如蝇头，却是密如方阵，字字都用象牙来细雕。鼓凳凳面分别闪烁着福、禄、寿、喜四个大字的冰裂纹，采用橄榄核碎片拼图之后再以金银丝滚边，新异而高雅。更绝的是围着鼓凳上下沿口整齐嵌入的海棠形鼓钉，竟以银片攒包红宝石做就，动用天然宝石总数超过两千粒……这套檀雕精品用材之珍稀，简直可与旧时皇家陈设争高下。

奇葩之奇，还在用工的奇巧。八千人工集一身，展现于“仿石鼓圆凳”的檀雕艺术真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完美，成为浮雕、镂雕、透雕、圆雕、镶嵌等多种手法综合巧用的范例。看它鼓凳外表满地浮雕的万字纹，细致得就像是织锦，衬托出一幅幅深雕百子图画更富立体感。凭着几百个任情嬉戏在庭园花草间的小儿童形象，闹得整套作品充满了福禄寿喜的欢乐，又是何等机巧的手笔！当你打开鼓凳活络的面板，你的惊喜会更大：不但凳面后背别有洞天雕琢着一幅胜境图，而且凳肚之中居然还是一个传统文化掇英集粹的宝库，诗圣李白、杜甫那些脍炙人口的名篇佳句都以象牙圆雕小字的绝艺形式整整齐齐地镶嵌于内壁。总计四个鼓凳内壁嵌字超过了五千，有点超出人们的想象。

奇葩之奇，更在构想的奇妙。只须读它“仿石鼓圆凳”的名字，稍加体味就可悟知陈伯泉创作着眼的重点不在于家具而在于家具承载的文化。石鼓者，先秦碣石也，状类鼓形，十数为整，每个四周镌刻大篆四言诗，记叙着两千多年前的周代君王巡狩游猎之盛事，后人称为石鼓文。石鼓文集大篆之大成，开小篆之先河，雄强浑厚，朴茂自然，在中国文字书法的发展史上有着承前启后的作用。当其于唐代出土后，书法家虞、褚、欧阳“共称古妙”，大诗人韦应物、韩愈各著《石鼓歌》题咏大美。虽然经历多次战乱、几番迁移，石鼓终得保全至今世，现由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看来正是石鼓这一肇端民族文脉的国宝，启迪了陈伯泉熔古铸今的妙想，决定借托石鼓这种传统形式来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打造弘扬民族文化的新瑰宝。

这是当代艺术家具潮流之中一个绝艺至尊、文化至上的典型。择定这样的视角，我们对于作者在每个鼓凳的内壁动辄镶嵌数以千百计的象牙圆雕小字来恭录斯文的执着，就会报以会心的微笑，流露由衷的敬意。恰似珍藏华夏文化精髓的象牙塔，满腹珠玑的“福”、“禄”、“寿”、“喜”四鼓凳正与籀文围腰的石鼓形成今古一脉的两端，助我们自信，令我们感奋。（作者系中国工艺美术学会工艺设计分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