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千秋殿
思政殿西侧的千秋殿也属于前朝宫殿,为朝鲜时代国王读书的宫殿。这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宫殿,说起这座宫殿,还与韩国文字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呢。韩文字是在韩国世宗时期(十五世纪)所发明的,以前韩国是中国的藩属国,在其还没发明韩文之前,虽然讲的话是韩语,但是文字的书写,几乎全使用汉字。所以,就变成说的是一套,写的又是另外一套。当时只有贵族和知识分子有受教育的机会,也认识汉字,而平民基本不识字。所以,贵族(韩国人称为两班)和庶民之间,可以用韩语做口语的沟通,但是若要用文字传递讯息,则有着一层隔阂。由此,世宗深深感受到拥有自己文字的重要性,因为拥有了属于他们的文字,韩国的文化才能广泛地延续下去。但是,发明文字不是儿戏,而是一件浩大的工程。结果有一天,世宗在千秋殿内沉思,看到阳光照射千秋殿门棂上的景象,一格格的门棂激发了其创字的灵感。于是,世宗立刻召集众多文官学者,一起研究发明出了韩文字,经过时代的演变,慢慢地发展成了现在使用的韩文字。
今天我们看到,千秋殿里面的陈设布局充满着书香气息,千秋殿分为中间的正间及东西两侧隔间,类似于紫禁城内宫殿的明间及东西次间。正间的北侧临窗格子处陈设着一对书架,屋内四角分别安有落地座灯,此外别无他物。与北京紫禁城内的宫殿正间相比,这里的陈设要简单得多。
在长春宫正间里,陈设的是乾隆时期制作的紫檀边漆心染牙竹林飞鸟五屏风一座、紫檀雕花宝座一座,宝座后面两边有固定的紫檀木座孔雀翎宫扇,宝座两旁紫檀香几上有珐琅亭式香筒一对,宝座前方还有掐丝珐琅仙鹤蜡台一对,上挂绣球式宫灯,陈设布局紧凑,极为典雅。
由千秋殿的正间脱鞋进入西隔间。西隔间相当于北京紫禁城宫殿的西次间,整铺炕式木地板。朝鲜时代的人保留着席地而坐的风俗习惯,人们的起居生活诸如读书写字、商议事情等,均要席地坐于室内的木地板炕上。透过南面敞开的窗子,可以看到在千秋殿正间临北窗安设有纸质折屏一对,折屏上面绘有色彩鲜艳的博古图。南侧临窗处陈设有炕案、砚床及燭台,炕案上摆放着古籍及镇尺,地炕上铺有褥垫。靠西侧墙间,一对低矮的书柜架倚墙而放,里面摆着图书典籍,整个房间显得很高雅。与西隔间相对应的东隔间陈设布局与之大同小异。
从景福宫内的陈设布局可以看到,作为与中国一衣带水、深受中国文化浸染的邻邦,韩国古代皇宫里面的陈设与中国有相类似的地方。勤政殿与思政殿内的宝座屏风,都坐落在宝座台上,但是这两大殿内的陈设布局较为简单,且多以低型家具为主,都摆放着低型家具炕案砚床及嵌螺钿炕桌,地面上铺有褥垫,是为司谏官员们特地铺设的。作为朝鲜时代举行国朝大典的勤政殿,其宝座台的台级数也少于紫禁城太和殿的宝座台级数,勤政殿为五级,太和殿为七级。太和殿的宝座屏风雄踞于高高的台阶之上,清代帝王端坐于宝座之上,给人一种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雄浑气势,而这里要逊色很多。
与古朝鲜国王席地而坐的风俗习惯不同,清代帝王在自已的书室雅斋里则是另一番景象,他们或是垂足而坐,或是席炕而坐。在清代帝王生活起居的宫殿内,一般为南炕北床的格局。室内北侧安有固定的大床,为休憩之处,而在临窗处设有前沿炕,炕的长度与室内通长,宽度在一米五左右,炕和地面的距离为49厘米,比韩国皇宫的炕式地板要高出很多。帝王们或坐在椅子上挥毫泼墨,或盘腿坐于炕上研读经史。如这件乾隆“是一是二”图轴,表现的就是乾隆帝一袭汉装,坐于罗汉榻上,悠闲地展卷研读的情景。
尤其从故宫西路养心殿西暖阁三希堂里面的陈设布局,可以想像到当年乾隆皇帝席炕而坐的场景。三希堂这间小小的斗室,以清代乾隆皇帝在此收藏王羲之《快雪时晴帖》、王献之《中秋帖》和王珣《伯远帖》等晋、唐、宋元诸名家法帖而闻名,临窗的前沿炕正中置有一小炕桌,炕桌及窗台上放有各类文玩,炕上东部倚墙陈设有靠褥引枕,靠褥上方是一副“怀抱观古今,深心托豪素“的对联,再上悬有“三希堂”横匾。东侧墙上挂满了色彩鲜艳的瓷制壁瓶。空间虽小,但布置得比较紧凑。可以想象,乾隆皇帝无数次坐在三希堂临窗的暖炕靠褥上,背依着“怀抱观古今,深心托豪素”的联语,醉赏古来墨宝。闲洒翰墨丹青的景象,比起古朝鲜国王这里的起居室来,是何等奢华。
以上对中韩两国的皇宫内部陈设布局进行简单的对比。可以看到,两国皇宫在宫殿建筑风格、内部格局上略有相似之处,而陈设之精致与简朴则大为不同。
(作者系北京故宫博物院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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