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婷
要了解一个城市,可能不是简单的一个旅行就能看明白的。若想深入了解,我们需要到这个城市去生活,了解其文化的差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历史时期,同一城市的人的生活方式可能不同,但流淌在他们血液里的生活本质可能是相同的。
上海最典型的民居就是所谓“石库门”,这种建筑结构最能体现上海特有的文化模式——个体直接而不是通过圈子与社区的认同。当我们今天游走于上海新天地时,看到一栋栋石库门建筑,一股油然而生的怀旧感涌上心头。沿街的一个个酒吧、咖啡屋,如此具有现代感的家具和布置环境似乎与这些古老建筑没有任何冲突。复古与现代就这么完美地融合!
上海人的生活方式有着自己的特点。上海人精明,所以上海人活得精致而小巧。他们住房多半面积不大,功能却能齐全。不少家具都是多功能的,而且摆放得恰到好处,既不占地方,又错落有致,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这种生活方式是早就形成的,在新天地的屋里厢博物馆里,我们能再一次感受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人的生活。
整个展厅以一个石库门家庭故事贯穿参观始终,主要有客堂间、书房、老人房、主人房、女儿房、儿子房、灶披间七间房。它向观者展示了上海独特的石库门建筑文化,重现了当年上海人的生活空间和生活方式。
一楼的客厅采用传统的中式客厅的摆法,以案和八仙桌为中心,两旁摆放太师椅。通过客厅可以进入书房和老人房。书房的书桌和桌椅已不再是传统样式的桌椅,而是新型的转椅(图1)。墙面上的电话和两旁的西式座椅(图2),以及西式沙发的会客厅(图3),都无处不展现着主人公与时俱进的生活习惯。接着是老人房,老人房基本延续了传统的空间格局和家具,床还是采用的古老的架子床,该架子床雕刻之精细,装饰之多,延续了清代家具的基本形式。而二楼的摆设基本采用的是西式的家具和生活方式,主人房和女儿房里的家具基本上所用的都是海派家具,即中西合璧的家具(图4)。主人房的梳妆台前,把玩那精致的“百雀羚”胭脂和镶着绿玉的发簪,一旁的留声机放着轻快的爵士乐(图5),这一切,仿佛都让你看到了一个讲求细节、懂得享受生活的当年中产阶级现代派女子。
在这其中有一件比较特殊的房间,我们称之为亭子间,它位于房间的一楼半,在灶披间的上面,房间的面积很小,而且一般朝北,冬冷夏热,所以常常被主人出租以增加收益。我们可不能小看这些亭子间,这些亭子间曾经住过很多当时的进步的文艺界人士,他们在这陋室中苦读钻研、构思写作,进行了各种艺术创作活动。这些文人不仅住在亭子间,他们的作品中也大量涉及亭子间和石库门的生活,故有“亭子间文学”之称。
当我们今天徘徊其中,仍不免为当时的上海生活所触动,处处都能体会老上海人对于生活的精致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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